这是一件麻烦事,我需要一个顺手物品。它最好是一个泥塑,它的身体是它的理念,它的变化是文明的时间。源远流长,树大根深。这样的东西很多,博文强记或者善于诡辩的作家常常会就地取材。所以即使不是另一个原因,我也不属于此列。
大多数历史学家都认为温涅茨格家族的覆灭主要由于漫长历史中无休止的战争,尽管它将漫长时间线上占最大比例的事件作为其附带事物的主因,可这种说法仍受到了多广面的质疑。比如许多人都在不同的时间认为这个说法太过于中庸,或许是他们又认为是温涅茨格家族主导了漫长的战争。但这对大众来说似乎是在争论哪滴最关键的雨水冲垮了大坝。
而关于温涅茨格家族的在覆灭多年后所在民间产生的广泛影响力则比起历史学更像是民俗学或者传播学的范畴。在广泛的传播中,这种影响反而开始侵蚀历史的真实领域。
比如,人们往往认为温涅茨格家族并未灭亡。因为历史学家本身也拿不出足够的资料彻底为它盖棺定论。那些相互呼应或者相互矛盾的材料,因为温涅茨格家族曾经的庞大而遍布全球,他们力量与时间一直在影响着他们衰败后的一切。在这个家族灭亡后的今天或者是开始,不同国家的对关于他们的材料的信任度的排序也有所不同,或者将隐藏一些,或者将一些摆在不属于它们的明显位置。而在其之上,又经历了反复几次政权更迭的洗刷,历史的真相便更加扑朔迷离,貌似只能用不能超越常识太多的推测来还原了。
那么温涅茨格家族遁入历史暗面的猜想脱颖而出也就不那么突兀。现在只需要一些闲杂人等收集添油加醋的材料,一个恢宏而又神秘的家族史便缓缓展现在了饥饿大众的眼前。原本一条无关紧要的旁系,或几个人的研究目标忽然繁荣了起来,在世界各地都掀起了讨论的热潮,人们幻想着这个家族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逐步兴盛,最后在全世界开花结果,随后一代代子嗣扎根大地,在不同地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在英国,他们可能推动了清教运动;在俄国,他们可能先帮助沙皇镇压革命,然后又帮助了布尔什维克;甚至有人认为,古希腊的伯里克利也是温涅茨格家族的一员,他的长期漂泊是为了撒下家族的种子。毕竟到现在温涅茨克家族出现的时间也无法考证了,这一解释反而两相匹配。但许多类似的说法因为民族主义的兴起不再流行了。
而后,这一话题开始被更广泛的接受和更广泛的利用,直到不得不注意了。比如一些半官方的学者便开始宣扬温涅茨格家族或许是在法国大革命中受到重创,因为他们看见了人民的力量(他们此时又不往下说了,人们早已广泛认为温涅茨格家族并未灭亡,如若承认的话则是对他们另一面的冲击,既使他们并不了解两者之间的任何一事,但这都是次要的。)但毫无疑问这些解释都在蚕食温涅茨格家族真实历史的领域。
这时历史学爱好者们又要回想起它们那深邃的历程了,关于温涅茨格家族的起源,那些旁系与直系从原点上在历史的谱系中大水漫灌般的落下,而在它灭亡的最后也就如同在平地上蔓延的水流一般干涸。(这样看来,历史学的或者直接逻辑上的东西也是错误的)
这不得不令隔壁的生物学爱好者想到古老物种的死亡,在那些生物即将临终前的一段时间,他们巨大的身躯摇摇晃晃。或许那些上古生物比现在的山岩,河流,树林大上十几倍,可是,在他们即将死亡之际也感到了这些事物在时间上的不可一世了。(所以,生物学爱好者叹息长寿的植物没有文明,历史学爱好者庆幸长寿的植物没有文明。)最后他们倒下了,就像历史学爱好者看着那些历史不断分解一样,生物学爱好者也看着巨大的尸体被自然所分解。(有趣的是他们两者或者说四者都只是负责了不同的部分,每一者的重要性缺都受到了严重的误解,这可能是每一个学科偶然的一致,或者是人们观念的必然?)然后获得各自的精神满足,茶余饭后的消遣。
毫无疑问的,属于温涅茨格家族的繁荣,黄金,骑士的时代已经远去。对涅茨格家族的讨论也从火热到沉寂。这种情况发展到如今,涅茨格家族还并未灭亡的理论好像又一次兴起了,而且这一次的讨论更加神秘,人们利用着他们手中日新月异的现代科技,通过一系列的代词在讨论这些东西。比如温涅茨格家族一些可能的直系后裔,那些理论像往日一样联系起自己的地区,一些新的理论又开始被用来解释这一旧有的概念。
不过虽然作者对这种幸存论几近嘲讽,可是不得不尊重他存在的可能性,或许这一家族本身在文明一开始是就是一种更高的存在,温涅茨格家族这一概念或许只是他们无量而撒下的具象实体。所以历史学界温涅茨格家族的基本信息都不能确定。更或许他们本身就存在人类的大脑里,存在于人类的不断发展之中,随时准备找到一条险路奇径,然后正因它在大脑中所产生的曲折性脱颖而出。或者是一种更加实体的权利。那么这样看来,这一讨论是十分危险的。无论哪一种情况,这似乎都是在危及人类自身。但如果这样说,我又感到十分庆幸,因为人类从古至今对于温涅茨克家族的大部分讨论似乎都不是基于其本来的。古代的星象学家,夜观天象,然后对于星星的位置与运动做出了明确的解释,并将其与实际所联系。那些繁杂的名字别不是属于星体系统的,那套名称方法成为了一个新的体系,并被匆匆融入了一个实际系统之中。这样看来,我的担心就多少有点杞人忧天了。
关于温涅茨格家族的猜测,关于这种猜测的猜测,我这一猜测又建在什么之上呢?我去猜测着一些本来就虚假的东西,就算是真实存在的,也是历史的。那么我这一猜测也就难以逃出上一段的鸠巢了。脱离实际的谈论一切,一切都是无用的。讽刺,关于讽刺的讽刺,无尽的自指,庸人的智慧。
关注到这一点的我放下了手中的笔,起了身,决定去购买一份价值十元的午餐,使用手里的微信或者支付宝,刷一个共享单车(我这时又想起了共享单车从兴盛到衰败,又到如今平静的情形,所以我不会在这里提出任意品牌,以致它能变成一个节点),等着商家端上热腾腾的午饭,打开抖音(这个时代的东西)或哔哩哔哩。(这个通常被认为更富有营养)
那篇文稿已被我留在了原地,前几个小时,我还站在温涅茨格家族的一平地上,拿着铲子捣鼓着,不知是把土挖开了几分,还是加厚了几层。
2023年11月11日